谢守初敛了笑容,声音冷冽:“誉王殿下好大的口气,我身边的丫鬟,岂是你说要就要的。今日我便把话放在这里,无论是青竹,或是旁的哪个丫鬟,你一个都带不走。”
“太子殿下便这般由着她放肆吗?”
赵长钰到底忌惮谢守初手里的鞭子,转头问赵长钧。
“孤惧内。”
赵长钧说罢,在赵长钰不可置信的眼神里,施施然呷了口茶,继续看戏。
一旁的谢守初差点破功,她压了压嘴角,从袖中取出几张银票,看了看数额,又放回去几张,把剩下的递给赵长钧:
“好了,誉王殿下,你府里若是缺丫鬟了,拿这些钱,应当也能买几个,莫要再惦记我的人了。”
说罢,她起身离席。经过赵长钰身边时,谢守初侧了侧头,低声道:“父皇寿辰在即,殿下还是费些心思,想想寿礼该如何准备吧。”
“可别惦记着那几块老坑翡翠,和……”
谢守初轻笑了声,先一步离开了正厅。
赵长钰气得脸色发黑。
顾不得向身后的太子殿下行礼,带着侍从便气急败坏地匆匆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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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长钰回府后发了好大一通火,他叫来手下问道:“江南沉了的那艘船上,还装了什么东西?”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
誉王府负责采买的总管荆鹏还想蒙混过去,却被赵长钰一脚踹翻在地:“还不说实话!本王今日在东宫可都知道了!”
见无可抵赖,荆鹏这才一五一十地交代,自己在采买货物的同时,在船舱底偷偷藏了十余把南海水师去岁新配发的火铳,打算一起运进京城。
——皇帝多疑,本就严禁皇子与军队来往。皇子府卫人数、武器类型皆有详细规定,火铳一类火器更是严禁在京中使用。
赵长钰在屋内走了个来回,指着荆鹏的鼻子骂道:“你这趟是买东西!买东西!谁让你运火器的?”
荆鹏爬到赵长钰脚边,试图解释:“殿下,咱们原本就要运火铳来的,韩统领那边速度太慢了,臣便想着,索性要走水路送东西进京,不如顺便带上一些,谅那些人也不敢查咱们的船。”
赵长钰简直要被手下气晕:“此事隐秘,谁让你大声宣扬的?现在好了,船沉了,还是被江南安家捞了去。本王现在被太子捏住了把柄,往后行事更要小心谨慎,我这好弟弟正伺机要反扑我一口呢。”
誉王平复了下心情,在反复确认船上没有明确的誉王府标志后终于松了口气,冷冷道:“自己下去领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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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宫。
终于打发走了誉王,赵长钧回了后院,他有些好奇地问谢守初:“那船上装了些什么,怎的誉王突然变了脸色?”
“火铳。”谢守初神神秘秘地跟他咬耳朵。
赵长钧闻言瞪大了双眼。
他一向知道誉王狼子野心,却没想到他现在就敢偷偷备火铳。若是哪一日……
“放心,几把火铳而已,成不了气候。” 似乎是看出了赵长钧心里所想,谢守初一边拆发簪一边安慰他道:“这火铳能不能进京还两说呢,就算进了城,这东西破坏起来也容易,莫要担心。”
赵长钧闻言,有些疑惑:“昭昭怎的对火器也如此熟悉?”
谢守初愣了一下,含糊道:“小时候见过,大致知道它的原理。”
“说起来,殿下可想好父皇寿辰送什么礼物了?”
“父皇爱姜大师的画,孤前些日子派了人去陇西拜访,估摸着快回来了。”
“等画到了,可否让我看看?”
“自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