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一夜的休息,戴雪荣的精神恢复得很好,昨天走后李子深告诉她小领导准许戴雪荣晚些来研究室上班,她睡了个难得的饱觉。
早上她简单地收拾了下,穿了件白色的风衣外套,整个人很飒爽。
项链静静地躺在茶几上,临走时戴雪荣还是把它拿走了,主动归还总比小领导亲自问她要好。
公寓的存在是为了方便博士们上下班,路过花园的时候已经有仆人在打扫卫生了。
戴雪荣走进那栋严肃的白色建筑,在刷卡机上刷过卡后,遇见了一个急匆匆的身影。
“诶,小李博士,你那么急要去哪儿?”
李子深一个急刹,面色焦灼:“我去找苏博士,监测室出了点问题。”
“问题很严重吗?”
李子深点点头:“如果不马上处理的话,我不敢保证会有什么结果。但今天苏博士好像没来实验室,我怎么也找不到他,他,他平时从来都不迟到的。”
戴雪荣心想这是个好机会,于是毛遂自荐:“不如让我看看,也许我能解决。”
李子深看着她,好歹眼前这个人是第一名进的研究院,远水解不了近渴:“好吧,我们去监测室。”
监测室在六十层,再往上的地方很少有人去。他们进入电梯,李子深按了好几遍楼层键。
“苏博士为什么没来呢?”戴雪荣问。
“我也不知道,他哪怕生病都会第一时间来办公室,直到院长叫他回去他才肯回家休息。”李子深摩挲着青色的头皮,注意到戴雪荣上班穿的常服。
他说:“雪博士,你是不是还没有领白大褂?”
“我不知道去哪儿领,没有人通知我。”戴雪荣耸耸肩。
“估计是这几天忙着选拔的事,大家都给忙忘了。一会儿上去我给你找一件新的,不穿白大褂可不行,一不小心会被提取液烫伤的。”
戴雪荣端详着李子深的白色外套,长至小腿,款型普通,看不出什么材质,估计很特殊,因为那衣服泛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光泽。
说起白大褂,她的指节碰到那条冰凉的链子,她握着链子,朝李子深展开拳头,问道:“小李博士,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,昨天我从苏博士的白大褂里找到的。”
李子深对这条项链的印象很深刻,他和苏博士刚刚才熟悉的时候,酒桌上眼前的孩子已经喝趴了,睡得很沉,他突然嘴里念叨着姐姐,手在四处摸索。
手机在口袋里响个不停,大群里通报着采集口附近晓突然发生波动,炸伤了好几个人,连院长和副院长也受到影响。苏余影红着眼,声音扭曲地求助,要他找一条项链。
他不禁把两件事关联起来,酒立马醒了一半。
他一刻也不敢耽搁,朝苏余影的家飞奔,最后在沙发角落找到了项链,苏余影紧握住链子,好长时间才缓过来。
自此他说明了原由,连同那些过往,都倾诉给李子深,李子深的生活也由此发生了转变。
“这是件很重要的东西,给我吧,等处理完我们得尽快还给苏博士。”他接过项链,把它安置在大褂的内袋。
电梯快速上升,脚踝处冒凉风,中途没有停,这个时间点再晚的都该到工作岗位了。
他们盯着楼层数字从一蹦到六十,门一开李子深就带着戴雪荣往检测室走。
高楼层的工作环境光照不足,监测室的大门是一扇厚重的铁门,李子深输入指纹,大门沉沉地自动打开了。
“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?”
话音刚落,隔着一道玻璃墙,那古老的监测器映入眼帘。她曾在教科书上看到过监测器的照片,一个巨大的漏斗状仪器,底部笨重地盘旋在他们头顶,往上延伸,每一颗螺丝钉和每一处维修痕迹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这就是六十层往上很少有人来的原因,大楼高处剩余的空间全用来装监测器了。
即使课本上的照片已经解剖得很详尽,亲眼见到时还是不由得为之一颤。
李子深打开监测屏幕,蓝框黑底的屏幕上蹦出来一大堆数字和字母,他拉过视镜,贴上去观察:“博士你来看。”
“你看这里,”他伸手指向大屏上的第二行数据,旁边是一小段实时监测录影,“这只晓不是群体领头,能量却达到领头级别,我对比了以前出现过的案例,却找不到原因。”
戴雪荣注视着那几行数据,影像中那只晓外形正常,就是抖动得频繁了些。
她问:“做过光线扫描吗?”
“没有,”李子深支支吾吾的,“我看情况特殊就没敢动,怕一不小心它爆炸,整个仪器就要不得了。”
“这样不行。”看到李子深畏手畏脚的样子,她皱紧了眉头,“使用手册在哪儿,拿来我看看。”
屏幕散发的蓝色荧光投在她的侧脸,从眉心到嘴唇就像连绵的巍峨高山,荧光是荡漾在山脚的水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