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本站设为首页
收藏天地网文

天地网文

首页 书架
字:
背景色: 关灯 护眼
首页 > 珏中阙 > 第十四章 小的是卖酒的

第十四章 小的是卖酒的(1 / 1)

 尖锐的指甲在皮肤上泛起的阵阵凉意让羽逐渐清醒过来,当他睁开眼睛看清老鸨的脸和眼里的垂涎时不禁打了个激灵。

“滚开。”脸一扭,羽试图躲开女人的调戏,可蒙汗药的药力让他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,不过脑子还算清醒,他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,也猜得出眼前眉飞色舞的中年妇人是谁。

妓院的老鸨,羽不会不认的。

小时候随母亲要饭,她们常去一种地方,那地方非常热闹,越到晚上客人越络绎不绝。要饭要到门口,被人唤作妈妈的人就会命一帮打手驱赶她们。妈妈大多凶悍,但出手阔绰,怕他们堵在门口坏了生意倒也给些东西,只是去多就要挨打,但羽怕母亲丢下他,总乐意跟着。记忆里,老鸨趾高气昂,对人吆五喝六,但对来妓院的客人却非常谄媚,笑声放荡叫人印象深刻。

“啧啧啧,这小嘴······。”少年奶凶奶凶的模样没有惹怒老鸨,反而勾起了她的兴趣,啧啧两声后勾起他的下巴道,“想说什么?妈妈洗耳恭听。”

说罢,冰冷的指尖带着寒意顺着脖颈划开衣襟,在羽满眼震惊中一路滑至胸口······。

战栗瞬间炸开头皮,羽吓得瞪大了眼睛。

一个不满十二岁的孩子,够不上少年的称呼,胸膛也并不宽阔,可他的个头却已经窜起来了,不知道是因为在南疆的日子过的太过舒坦还是教父喂养的好,长得比一般的孩子要快一些,俨然有了一丝丝少年气。

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,对于妇人的动作全然无法理解,甚至莫名有些害怕。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,自己又在怕什么,反正未知的恐惧正紧紧抓住他。同时一股不适从心口猛然窜起,令人想要作呕,他大叫着滚开。可歇斯底里的叫喊在稀里哗啦的雨声里如同蚊呐,连自己听着都深感无力,在别人听来就更加微弱了。

“哎哟哟,看把小家伙急的。”老鸨笑得花枝乱颤,她没有将身后目不斜视的几个彪形大汉骤然凝聚的眼神放在眼里,强行扯过的手欲往自己身上贴。

“呕·······。”恶心直逼心头,羽再控制不住胃里的一阵翻搅,干呕起来。被扯住的手也如同鸡爪一般僵硬,岔着五指。

老鸨没有因此而生气,反而笑得更大声了。

莫名的恐惧在一个孩子眼里具有摧古拉朽的作用,再加上女人不可思议的举动,瞬间将羽的七魂六魄给吓没了。加上老鸨放荡的笑声,组在一起成了堪比吐着獠牙的妖怪,吓得羽“哇”的一声哭了。

“啧啧啧,还以为多难调教?”羽一哭,老鸨反而住了手。

可能在她看来这样的调教已经足够,也或许是羽的哭声败了她的兴致,反正她没有再多看一眼,胡乱理了理衣服扭着腰肢走了。

老鸨走后,羽一直没有停止过哭泣。

他害怕他的玉哥哥找不到他,更怕那个女人突然折返对他再做些莫名其妙的事,于是靠在角落里抽抽噎噎哭了很久,直到昏昏沉沉睡了过去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迷迷糊糊间他被人抬了起来。他们没给他喊叫的机会,拿东西堵住了他的嘴,将他硬生生塞入一口缸中。这是一口酒缸,不大不小,能容下羽的身体,也能闻到浓浓的酒味。

他发现自己好似被搬上了车,能清楚感知车轮在石子路上的颠簸起伏,也能听到车轱辘上路时发出的“咕噜”声,哪怕那声音在大雨磅礴里听得并不真切。

他不知道他们要将他送去哪里,只知道刚拐了一个弯便停了,而且停得猝不及防,缸与缸相撞下的“叮咚”声瞬间振得他脑袋发昏,但他还是在这团混乱中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急促的马蹄声。

羽别的本事没有,听力却了得,他能听得出众多的马蹄声中里有玉哥哥坐骑的嘶鸣声。哪怕声音杂乱,裹着轰隆作响的雷声,以及马儿此起彼伏踢踏声,可他还是从中听出了不羁的声音。

不羁久经沙场,喉咙处曾受过伤,嘶鸣声带着的“噜噜”的混沌,好似裹着雷鸣又好似含着一口痰,与其他马匹截然不同。

“轰······。”

就在此时,一声惊雷在天空炸响,同时伴着一个比雷鸣还要狠厉的声音在羽的耳畔响起。

“给本王把这间妓院给围了。”

苏浩的声音宛如穿透惊雷直逼而来的闪电在羽的脑子里炸亮,炸得他精神为之一振。

“玉哥哥我在这里,我在这里!”羽拼命挣扎,企图用身体撞击酒缸发出声响,然缸内显然做过处理,无论他如何撞击竟纹丝未动。

“给我搜?”苏浩的声音再次响起,伴着不羁的嘶鸣显得凶狠且冷厉,还有唯有羽才能听得出的焦急夹杂其中。那是一种抵在喉咙口的沙哑,是痉挛后的跳动,极其低沉。

“我在这里啊!玉哥哥,羽在这里啊!”羽哭了,用力拉扯被绑缚的双手直至鲜血淋漓。然而一切都是徒劳,他被隔绝了,隔绝在了酒缸之内。

“干什么的?”

耳听不羁的马蹄声渐行渐远,羽绝望至极。结果就在这时,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,逼停了马车。

这声音挨得极近,是巴山的声音,俨然是在盘查。

“爷,小的只是卖酒的,您看这些缸里都装着新酒呢。”一个颤颤巍巍又略显惊恐的声音紧接着响起,显然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。

“打开。”巴山怒吼一声。老人忙一一打开酒盖,将缸里的酒露出来。

巴山绕着板车走了圈,看了眼酒缸内的酒,又看了眼吓得不知所措的老人,大手一挥放行了。

雨幕里他没有发现其中一口缸的缸口有些浅,仅仅薄薄一层。

“我在这里,巴山,我在这里啊!”随着马车“咿咿呀呀”上路的声音再次响起,羽又气又急,昏死过去。

热门推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