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不出孩子还有理了?像你这样的女子哪里能留。”一个妇人一面指挥家丁将女子投入河中,一面同围观的百姓诉苦。
她是女子的婆婆,看模样和装扮便知是富庶人家出生,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。众人不明前因后果,听罢多没说什么,仅瞧热闹而已。
金喜是知道个中缘由的,当时母亲虽然让他出去,但还是听了一耳朵,于是一把拉住即将下水的女子道,“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吧!据说你家儿子结婚以来一直未曾碰过人家······。”
“放你娘的狗屁,你一个毛头小子知道什么?”妇人一听气便不打一处来,指着金喜就是一顿谩骂,“有人教没人养的东西,人家闺房之事你也来掺一脚,莫非你是她姘头,这般清楚?”
“你你你······你胡说八道!我娘是大夫,这女子月前瞧过,分明还是完璧之身。”
“你娘是谁,这话都敢说,报上名来?”
“我娘······。”金喜不敢说出金凤的名字,毕竟她如今只是一个饭庄的老板,可不是什么大夫。好在妇人急于证实自己说的话没错,没等金喜开口,一把扯过旁边一个白胡子老人道,“你是大夫,你说。”
“这这这······老夫······老夫瞧这女子分明就是不能······。”白须老人被扯得一个趔趄,好在被旁人扶了一把堪堪稳住身体,结果一语未了被金喜一把提住了衣领。
“她是被下药了知道吗?你这个庸医,我家圣·······。”圣主二字刚出口金喜立马意识到不妥,忙话音一转,“你不会看病就别不懂装懂。”
“你你你······我我我······。”老人年纪大了,哪里有年轻人嘴皮子利索,想反驳的话半天说不出来,最后被妇人打断。
“放屁,你也不去打听打听,为了让她生出一儿半女我可是费尽苦心,是她肚子不争气怪不得别人。”
“找个毒医一瞧便知,这大夫没本事。”
解毒最是考验大夫的医术,风月国有的是这样的人,各教派更是不缺,只是找起来费劲。
“找找找······。”大夫被屡次质疑医术,气得吹胡子瞪眼,正想插上一嘴说找就找,结果被妇人打断。
“找什么找,你说找就找你是什么东西,快给老娘滚开。”说着妇人将金喜一推,转向家丁,“快点,磨蹭什么。”
眼看几个家丁忙着上手,女子的身体已经被泡在了水里,金喜拦不住只能求助石头。石头忙上前几脚将人踢翻,手则直接将女子从水里提上来,眼睛看向妇人道:“急什么?莫非这毒是你下的。”
“放你娘的臭······。”妇女听闻先是一楞,随即见石头一个抬手吓得立马往地上一坐,哭天喊地起来,“打人啦!救命啊!有人要打我,没有天理啦,我要告到官府去!”
石头从未见过这样无理取闹的人,脸上一闪而过一抹厌恶,但又无可奈何,好在这时教父虚弱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妇女的哭诉
“不如让老夫瞧瞧。”说罢,毒姑圣在巴山的搀扶下上前给女子把脉。
“你是什么东西,居然多管闲······。”妇人哪里肯,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,嘴里骂骂咧咧,结果石头手里的刀一抬,吓得瞬间闭了嘴。
毒姑圣给女子把完脉,虽然没法断定女子是否处子之身,但可以断定女子的确是中毒了,而且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慢性毒药。
解毒对毒姑圣来说小事一桩,虽然这毒不常见,但几针下去,下针的地方还是很快排出了污血,再到变红不过一盏茶工夫。
“毒解了,现在您再瞧瞧。”毒姑圣示意白须老人给女子看病。
白须老人正惊奇毒姑圣解毒的手法,听闻忙上前把脉,结果大吃一惊:“确实是完璧之身,老夫真是······。”
老人的话未说完,只见一个妇人手拎着两个衣衫不整的男人突然闯进来。她将他们往人群里一丢,大声呵斥:“不要脸的东西,被我抓了个现行!”
这妇人人长得普通,脾气却不小,话音刚落,劈头盖脸的巴掌声就响了起来,打得其中一个男子瑟缩着抱着脑袋一动不敢动。
女子婆婆见状忙上前护着,嘴里大喊救命。其实那人是他儿子,也是女子的丈夫。
这场景来的突然,弄得毒姑圣和石头措手不及,但围观的人似乎习以为常,对视一眼后纷纷散去。
风月国这样的情形很多,男人不喜女色却偏要娶妻,目的不言而喻。婆家人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,反正不管怎样就想留个后,用药是为了两人同房。可这样的药世面上很多,皆是给女子预备的,女子们自是深受其害,但她们都不敢说什么,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当然她们如此也多是碍于面子,也迫于对方的势力,心想只要拿着正妻的名分也就认了,若是吵吵闹闹撕破脸皮,夫家要么一纸休书要么以各种名义将人折磨致死,反倒得不偿失。反观像秦逸姿这样直接提溜着两个男人过来的甚是少见,算是厉害的娘家人。
“孩子,都是娘不好,是娘害了你。”秦逸姿打完男人后抱住美美哭了起来。
当初经鬼婆诊断秦逸姿心里就隐隐猜到了什么,但没有证据也不好胡乱言语,只叫美美再忍一忍。她甚至也想过给他们用药,只要能生下个一子半女也行,只是没想到这婆家人居然变本加厉还想强加罪行在美美身上,那她自然不肯,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撕破脸皮。
“娘······。”美美惊魂未定,还以为自己死定了。
秦逸姿没哭太久,放开美美后上前一把扯开妇人,将一封休书扔在对方脸上:“这是休书,把手印摁了,别妨碍我家美美另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