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外地,面前那张国色天香的脸忽然笑出了令人不适的猥琐。
“长宥仙尊这话就不地道了,人间极乐事,如同上九宵,怎么能叫脏呢?”
白徵移开视线:“你不要用这张脸做出这种表情。”
房郁华掩嘴一笑,风情万种:“怎么,堂堂长宥仙尊,也禁不住我这张脸的诱惑了?”
白徵冷脸:“不,我只是觉得丑。”
挂起的笑容瞬间扭曲。
偏殿房间不小,处处透着诡异阴森。白徵踏入殿内的一瞬间,就被扑鼻而来的血腥脏污熏得偏过头去。
房郁华见状抚掌而笑,作出果然如此的表情:“我都说了,似长宥仙尊这等神仙人物,定然受不住脏污的。”
白徵横了她一眼,封住了嗅觉。
“余长渺呢?”
看守的弟子看起来是个不能讲话的,张着嘴咿咿呀呀打了个手势,朝着某张铁塌指了指。
那人一身血污,缠在头上的纱布洇出了血,看起来像是破了个洞。身形矮小看不出男女,但观其体量,年纪应该不大。
房郁华也没想到是这么一出,当下眉心染上凝重:“把执法长老叫过来!”
“宗主,我在您身后。”无不哀怨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。
但凡是个正常的人,被这把不阴不阳的嗓子在身后阴森森地一叫,不把魂吓飞出去也得惊上半天。但奈何房郁华是仙门中公认的非正常人,似乎对身后之人的出现毫不意外,转身盯着对方的眼睛,平静道:“说说吧!怎么死的?”
“没死。”执法长老面容清俊,看着房郁华的眼中似藏着无限柔情:“是这孩子性子太烈,不服管教,一头撞上了柱子。”
“孩子?”白徵忽然开口问道。
“啊!对!是个根骨难得的好孩子,就是脾气太倔了些。”那执法长老没想到这位白衣仙人忽然开口,先是愣了一下,继而笑眯眯地道:“这位小公子生得可真美啊!观之容貌气度,实乃在下生平所见,莫非也是来我们合欢宗寻求极乐大道的?”
被调戏的人眼神变了,秋泓剑应声出鞘。
房郁华嘴角控制不住地往斜下方抽:“长宥仙尊,此处不宜动武,你们有恩怨,不如去外面解决商量?”
“把他给我。”白徵冷声道。
“什么?”
“我说,把,他,给,我。”白徵紧盯着面前的这对狗男女,一字一句道。
房郁华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“你要这个人?”她有些不敢相信。
白徵面若寒霜,懒得再重复第三次。
房郁华面上犹豫,手上却不假思索地把执法长老往前推去:“行吧行吧,给你。”
白徵本能躲了,眼中闪过疑惑。
“别怪我没提醒你啊!这个人慢工出细活,到时候可别觉得不得趣要找我退货……”
“谁要你这个?”反应过来的白徵抬剑一挡,将执法长老推得“蹭蹭”倒退几步,跌倒在房郁华的臂弯里。
他剑尖微移,指向了铁塌上半死不活的少年:“我,要,他。”
房郁华脸色变了:“你要他做什么?”
“救人还需要问为什么?”白徵握剑的手紧绷着,露出骨骼分明的线条:“既然你们合欢宗教不了,我来。”
“咦?看不出来长宥仙尊还擅长合欢道?倒是本尊小瞧了。”惊讶只在面上闪过一瞬,很快房郁华便掩饰不住地笑道:“那可要仙尊久等,这位姑娘还是个娃娃呢!”
“娃娃?”
白徵僵着脸,重复了一句:“姑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