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雨露期过去多久了?”莫听铃把宋不归请回了万顷峰,悄悄问道。
白徵将手缩回了白纱衣里,躺在榻上闷声道:“两天。”
莫听铃看着他出神半晌,才道:“虽然这话不是第一次说了,但我真心劝谏,你这种情况还是找个道侣吧?”
白徵眉心涌上厌烦,转过身去,一言不发。
“光靠灵力也不是个办法啊!”莫听铃语重心长地劝说:“寻常地坤不过二三十就要结契了,你算算如今多大年纪?再一味地用灵力压制,最终只会物极必反。届时灵力不管用了,失效了,山崩地裂的雨露期汹涌而至,那时你可受得住?”
雨露期刚过的白徵几乎失去了所有能凶悍骂人的能力,此时懒着身子,破有耐心地讨价还价:“宗主师兄不也是三百多岁才找的霍相隐么?他们都没结契,我急什么?”
“你跟宗主能一样吗?”莫听铃啼笑皆非:“人家不结契,但好歹还有个临契抵着。你呢?怕是连天乾的信香都没闻过吧?”
闻过的。
白徵在心中默默道。
楚栖那小兔崽子的信香浓得紧。
但这种有违道义的话他也不能说出口,只能强提精神商量道:“师姐,我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找个人结契的,这不合适。”
“那你也得找啊!”莫听铃被磨得没脾气了:“实在不行让江知白或楚栖那俩小子随便给个临契,也比你独自一个人抗强百倍。”
“他们是我徒弟,哪有徒弟和师尊结契的道理?”白徵摇着头,眼皮子都在打架:“有违伦常。”
“又没让你们结成道侣,只是临时缓解一下,当个治病救人的方式罢了。”莫听铃说罢也放弃了谏言,认命似地摆摆手:“不过依你的性子,定然不会去祸害自己徒弟的,当我没说。”
手上长长的针扎着,动也不让动。药香盈室沉沉裹着清苦,只让人觉得眼皮越来越沉。
“话说,沉堪宗的宗主你考虑一下吗?”莫听铃的声音又从耳边响起。
白徵下意识地评价道:“老。”
“那上岳宗的副宗主尚净呢?”
白徵不悦:“太狡猾。”
“除阴宗的温裕泉?”
“胖。”
“长阳宗的怀术长老?”
“轻浮。”
“沧暮宗的厌离长老?”
“……癫。”
莫听铃泄了气:“那还能有谁啊!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,你倒是说说,究竟想找一个什么样的才合适?”
白徵将眼睛睁开一条缝:“好看,要着放心。”
“你居然真的有条件?”莫听铃讶异。
白徵眉间划过不解:“为何不能有条件?我又不是随便之人。”
“可你不像是想要谈情说爱的人啊?”莫听铃道。
白徵语塞:“……师姐,我没有修无情道。”
莫听铃静静地拔出手上长针,忽然问道:“就这俩要求?”
白徵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没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