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说‘活下去’——这宇宙中挣扎求存的生灵何止亿万,若‘活下去’便可凌驾于一切法则之上,那弱肉强食便是唯一的真理,你此刻所受的网暴欺凌,岂非也成了合理?”
“你问我为何苛责?
你是为了助农吗?扪心自问,你不是为了自己能开迈巴赫吗?还穿jk制服,从粉色迈巴赫上下来,亏你想的出来。别做这种不切实际的美梦。
你被给予了‘看见’与‘选择’的机会,却仍要蒙上眼睛,固执己见。只会让自己走向人声最鼎沸的悬崖。
众人皆醉,不是你随之共饮的理由。
黑夜中人人闭目前行,也不是你熄灭自己手中烛火的借口。
如若没有炬火,你便成为唯一的光”
“你说‘助农’?善行的根基,
第一是清醒的辨别,
第二是洁净的传递。你分辨过手中的橙子来自辛勤的果园,还是贪婪的陷阱吗?
你传递这份‘善心’时,可敢将收购价、品控标准、真正的农人面孔,
无遮无掩地置于日光下?
你所谓的‘助农’,只是一个让你自己心安理得、让消费者感动掏钱的标签。
那标签之下,可能是另一群更沉默的农人,因你的轻信与急躁而蒙受污名、颗粒无收。
你的‘善’,成了一部分人的蜜糖,却可能是另一部分人的砒霜。这,便是最大的‘不义’。”
“你以为偷抢才算不义?不义之财,
其‘不义’在于获取的过程混淆了因果,扭曲了信任,透支了未来的福报。
它像借来的华服,穿得越风光,
债务越沉重。你此刻觉得能解房租、买猫粮的‘活水’,很快会变成吞噬你的漩涡。因为它从未真正属于你,
它只是流经你,并会带走你更珍贵的东西——你的信誉、你的平静,和你未来接受真正丰盛的能力。”
最后,旺财长叹一口气,用一种预言般的语气说了最后一通话:
“你以为我在阻你求生?我是在你奔向海市蜃楼时,想指给你看脚下真实的绿洲。但你说得对,有些路,需要自己走完;有些教训,必须亲身经历才能刻入灵魂。”
旺财跳下窗台,走到自己的猫碗边,看着那廉价的猫粮,轻声说:
“静书,高级的猫粮无法滋养一个灵魂的焦虑。
如若内心安宁,廉价的猫粮也可以吃的有滋有味。
反之高级的猫粮也是食之无味。“你以为,我眼中的‘高级猫粮’,只是更贵的罐头和冻干吗?
静书,对我们猫而言,真正的‘高级’,是团成一个球晒温暖的太阳,是干净的水,是捕猎玩耍后,无病无痛的身体,是知道无论我抓不抓老鼠,这个家都会有我一口饭、一个窝的‘心安’。
你用不义之财买来的最贵罐头,如果我吃着时,耳边是你计算账单的叹息、处理投诉的焦躁、乃至未来可能发生的争执与羞愧……
那味道,还不如我现在平静地嚼这几粒干粮。
安稳的陋室,胜过在风暴中摇晃的华厦。因为其中无丝竹之乱耳,无案牍之劳形。
我知道。等潮水退去,你会看清谁在真正地生活,而谁,只是在为下一次狼狈的奔跑喘息。“去吧,静书。去赚你认为必须赚的快钱。
我们猫族有句老话:‘好奇心害不死猫,但贪心会。’
而你们人类最大的贪心,往往披着‘生存所迫’和‘与众人一样’的外衣。等你累了,受伤了,记得回来。
至少我这里——它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小窝
“永远是一处‘无丝竹之乱耳,无案牍之劳形’的安稳角落。不过到时候,你的灵魂,是否还能像我现在品尝猫粮一样,有滋有味地享受这份平静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”
说完,它不再言语,只是静静地趴下,仿佛刚才那番震动空气的话语从未发生过。它将深邃的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,
留给江静书一个充满悬念、亟待她自己去验证答案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