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,!
“怎么不算?人是我领过来的,我现在想领走,有问题吗?!” 宗庆直勾勾地盯着三角眼,声音不大不小的反问。 三角眼并未接茬,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摇摇脑袋。 “陈奎,我什么性格你知道,今天这人我肯定得带走,不然的话” 宗庆抽吸两下鼻子,语气缓和几分,带着一抹商量。 “不然能他妈咋的?顶多不就是不合作了呗?宗庆,你得明白,是特么你需要我们,不是我们求着找你合作,怎么着?每次你搁湾区带来那些旅行团,谁帮你消化的?啊?还有湾区里那帮身体上有需求的老板、大拿们,又是谁帮他们找到的零部件?几个意思啊,现在你吃饱了,是还打算跟我们银河集团掰一下手腕子嘛?!” 孙乐唾沫横飞的蹦跶着嚎叫。 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三角眼的缘故,还是怎么着,此刻这小子表现的格外亢奋! “陈奎你说句话!” 宗庆看都没看孙乐半眼,仍旧死死凝视三角眼。 被称作陈奎的三角眼再次摇了摇脑袋,随后轻轻晃了晃吊在胸前缠满纱布的手臂。 “一点面子给不了呗!” 宗庆深呼吸一口。 “老宗,你这话说得就没意思了。” 陈奎歪斜着身子慢慢凑近,径直来到宗庆面前轻笑:“咱们的关系难道还不如个街头痞子亲近,为了他,你真要跟银河集团翻脸啊!” 说着话,他突然抬起完好无损的右手抓住宗庆领口往下一拽,紧跟着缠着绷带的左胳膊揽住对方脖颈,吹了口气道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联系新渠道,银河集团的手术刀,可不是那么好拔的,当然了,这事儿我暂时不跟你计较,把樊龙留下,我放你自由离开!” “我要是说不呢?你们这样搞,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当中” 宗庆脸色涨红却不挣扎,反手扣住陈奎的手腕。 “嘭!” 陈奎身体突然前倾,脑门重重撞在宗庆的下巴颏上。 宗庆踉跄后退半步,却在这时感觉掌心一空,陈奎已经趁势抽回自己的胳膊,甩了甩缠着绷带的手,发出一声充满嘲讽的轻笑。 “快别逗我笑了,行不宗老板。” 陈奎歪斜着身子逼近,眯缝起的双眼泛着阴鸷的凶光:“你这号人还有脸谈仁义?论仁,那些跟过你的手下,哪个不是用完就扔,还记得阿华吗?好像跟了你得有四五年吧,最后不也成了我们生产线上的‘原料’?” 他故意吧咂嘴唇,看着宗庆的瞳孔骤然收缩,轻飘飘的哼笑:“被我们收走眼角膜时候,他歇斯底里的嚎叫,做鬼都要扒了你的皮!” 宗庆喉结剧烈蠕动,仿佛陷入某段回忆当中。 “咱再说说义,这些年你靠着银河集团吃干抹净,全国各地的房产够摞成摩天大楼了!可你手下的那些小马仔们呢?不是还在码头扛包,就是继续搁江湖圈子里继续跟人拼刀!现在居然跟我扯上仁义了,简直比我的这只废手还可笑!”” 而陈奎却越说越兴奋,唾沫横飞的喷在对方的脸上。 “小子!” 说着话,陈奎猛不丁侧头看向我,阴嗖嗖的咧开嘴角:“你不会真以为你面前的这位宗大哥义薄云天吧?” 不等我吭声,陈奎又歪了歪脖子吹气:“劝你今天但凡能活着出去,赶紧找家医院做全套检查,查查血型,验验内脏,指不定身上的哪个零部件早就被标上‘待取’的信息了。” 听到这话,我的心跳瞬间开始加速。 来之前,宗庆就曾说过他的朋友从事的买卖比较特殊,可打死我都没想到竟然特殊到这种程度。 余光扫量宗庆,他静静的杵在原地,既不反驳也没吭声,俨然一副“就是如此”的模样,我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。 “听说过养蛊吗?老宗保你可不是什么大发善心,指不定你哪项指标,刚好对上某位大人物的匹配清单。” 说到这,陈奎突然凑近我耳边,压低的声音狞笑:“你以为自己是他兄弟?不过是被养肥的肉猪罢了,等哪天大人物需要” 话没说完,他的故意戛然而止,上下扫量我几眼,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。 “说完了吧,说完我就带他走” 宗庆深呼吸两下,朝我勾了勾手指头。 “踏踏踏” 他话音未落,门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 “嘭!” “没事吧龙?!” 赵勇超踹开虚掩的木门,身后跟着满脸戾气的郑恩东和手持铁棍的牛奋,哥仨的衣服上还沾着墙灰,显然是翻墙而入。 “诶卧操,还他妈搬救兵来了啊?” 孙乐见状啐了口唾沫,骂骂咧咧地抄起半截椅子腿。 “呵呵” 陈奎慢条斯理地伸手探向后腰,紧跟着将一把漆黑的手枪“啪”地拍在桌面上,狰狞的努努嘴:“想走?没问题,但是得让我把这弹匣清空了再说。” “你装你奶奶个三角篓子呢!” 粗暴的吼声伴随着老毕一块出现。 只见他双手各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,侧身挡在我身前,额头上青筋凸起:“龙哥你放心!门口三十多个兄弟顶着,二盼带的百人队马上就到,就他这破枪,能叽霸崩死几个?” “老子先崩了你再说!” 陈奎猛地抓起手枪,黑洞洞的枪口瞄向老毕。 顷刻间,屋内陷入寂静,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,谁也不敢赌这狗杂碎是否真的敢扣响扳机。 就在这时,宗庆长吁一口气,突然横跨半步,拿自己的脑门子结结实实顶在对方的枪口上,低声道:“人是我带来的,必须带走,出了这道门,你们要拼要杀,我绝不插手!” “不他妈好使!” 陈奎仿佛是被激怒了,“咔嚓”一声扣动手枪保险,棱着双眼,一副要吃人的恶鬼模样。 “那你开枪吧。” 宗庆抿嘴笑了笑,随即闭上双眼,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。 “叮铃铃” 我的裤兜里的手机铃声猛然响起。 掏出一看,屏幕上跳动的竟是“大华子”的号码。 接通免提的瞬间,电流杂音里溢出他特有的慵懒调门:“打开免提!” 我立马照做。 “奎叔啊,得饶人处且饶人,就一帮小孩,您跟他们置什么气呀?” 大华子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。 听到大华子的声音,陈奎握着枪的手明显一僵,眼珠子死死盯着我的手机屏幕,很显然他是认识对方的。 “我呢,也不想跟你讲什么道理,更不想胡言乱语,让他走。行吗?” 大华子的声音透过听筒漫开,听起来像是商量的口吻,但言语中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劲。 “吱嘎” 陈奎愤愤的咬着后槽牙,枪口在宗庆脑门上怼出一小团白印,最终“咔哒”一声手枪退膛,将枪狠狠砸在桌上,朝着手机那头的大华子开口:“你知道我这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。” “哈哈,我能不了解嘛!” 大华子乐呵呵的回应。 “谁特么叫陈奎!” 话音刚落,二盼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,举着一张明晃晃的光盘吆喝:“有人让我把这东西给你!” “礼物送到了吧奎叔?” 大华子的声音再次泛起。 “我是陈奎!” 陈奎抽了口气,抬手就要伸向二盼。 “就你他吗你叫陈奎啊?回答我!” 二盼往后退了半步,避开对方的指头。 “嗯,就他妈我叫陈奎!” 陈奎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,眉头拧成一团。 “龙哥你们先走,等弟兄们全撤了,我才能把东西给他。” 二盼翻了白眼,冲我晃动下巴颏